一根破了皮的電線吊下一盞昏黃的燈泡。

燈下四個光膀大漢面對螢幕，手指上下翻飛。

「哥幾個，最近手頭是不是有點緊？不如…咱們去干票大的？」

打破沉默氣氛的人叫小劉。

路人玩家破壞了我們對遊戲的憧憬

小劉何許人也？

我和小劉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兼好哥們，隔三差五就逃課往網吧里鑽的那種。

但每回約小劉回家下載個mmo遊戲一起玩，還沒等我安裝完成，小劉的退堂鼓卻先到一步：「王哥，這遊戲要點卡，玩一小時，就要兩毛錢的呀！這要錢的遊戲，能是啥正經遊戲嗎？」

小劉認為，小學生應當把有限的資金完全投入到校門口澱粉腸的商業計劃中，花在虛擬遊戲里簡直愚不可及，但我的建議是應做到零食遊戲兩手抓，兩手硬。所以在我的勸說下，小劉轉頭去找了個國產免費mmo，開始了他的不歸路。

此mmo常把「Boss無限制掉落」作為宣傳，導致小劉總有一日爆出神器，稱霸武林之巔的幻想。可現實是小劉只能悄摸跟在大佬身後拾人牙慧，操作不當還會被惡意PK、守屍。終於有一次，小劉忍無可忍，偷了家裡三百塊錢，買了把商城武器，把守屍那人打得屁滾尿流，狠狠出了一口惡氣。

兩天後，小劉偷錢之事敗露，他爸從學校把他領回家，還跟門衛借了根繩子——繩子的攻擊力可比商城武器高多了。

被親爹「惡意PK」後，小劉一個人坐在教學樓的天台上，對著隔壁大爺養的雞默默淌眼淚。

我朝著樓頂喊：「小劉，下來吧！和哥幾個去打遊戲！」

小劉決絕地朝我咆哮：「滾！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這裡了！」

我說：「我包你一個月點卡。」

小劉終於還是放下身段，成為了十多年後酒桌上笑料段子的主角。

如果說父親的鐵拳是小劉經濟頭腦的啟蒙，那或許我才是讓小劉走上排骨人不歸路的罪魁禍首。

免費遊戲是最貴的遊戲

那天我心一橫，從兜里摸了張二十元拍到網管面前，托他給我買點遊戲幣。

小劉瞪圓了眼：「王哥，你不說這遊戲不用充錢？」

我向他解釋：主要是哥們兒氣不過，每天找人干架打不贏，輸得連修裝備的錢都沒了，迫不得買點金續命。

小劉腦子靈光，既然錢能換金，那反過來，金豈不是也能換錢？

發現了新大陸的小劉再也不跟我們去野外廝混，而是加了個金團，搖身一變成了個金團「打手」。小劉終於實現了打遊戲賺錢的夢想，那會兒不可一世的劉哥總是說：「缺錢了別叫，找劉哥要就成」。

然而小劉的「劉哥」生活並沒持續太久，當來自另一個位面的惡魔打開了地獄的門扉，成噸的打金工作室湧入，他們利用遊戲中低門檻的產金渠道，瘋狂打金，它們就像一群蝗蟲，把所過之處都吃得乾乾淨淨。

各遊戲打擊工作室的手段不盡相同，但拳頭不僅落在工作室，有時還會誤傷排骨人。當時別說吃排骨了，小劉肋骨都險些被打斷。

但小劉是一個剛烈的漢子，此等小傷何足掛齒。

從那段時間開始，小劉了斷塵緣，一心打金。

我們輪番喊他：「劉兒哎，咱去商場吃飯唱K？」

小劉總是腆著張油膩的臉，向上推一下黑框眼鏡：「你們去吧，我這打工呢。」

「卷王」用來形容當時的小劉再合適不過——他不僅在金價賤如紙的時代實現了自給自足，還一度刷新了盈餘記錄，「打金」自此也從愛好轉正成了職業。

直到某日，小劉一大早把兄弟們鬧醒，聲音顫抖。

「王哥，我1000塊的金被人騙走了，你說…報警有用麼？」

自那以後，我再沒見小劉上過遊戲——大約是對當下污濁的搬磚環境，徹底絕望了罷。

mmo的最終答案被小劉找到了

閒話少說，書歸正傳。

「所以，你說的干票大的，就是來網吧玩逆水寒老兵服？」

「沒錯，我之所以沒明說，就是怕你們這些遺老對這遊戲偏見太大，嘗試都不肯！今天，我小劉要為逆水寒老兵服正名！」

他進入遊戲，挨個點我們名。

「雞哥！你不是總說現在mmo副本設計毫無新意，對新人又極度不友好？你該去看看賽季服新推出的團本『白石神殿』，雖然改自正式服的「崑崙墟」，但每個Boss的技能和機制都被全方位大改，加入了強制多boss同時擊殺，運動會、八卦陣、雙boss技能配合之類的團隊合作機制，特別考驗玩家的團隊配合跟反應。還考慮多個水平的玩家，團本分普通、英雄、絕世難度，普通難度基本不卡裝分，只要了解機制、能躲技能就能通過。

除了團本，6人日常本還加入了『豪俠助力』功能，如果萌新玩家社恐，不想跟其他老玩家組隊，又想了解基本機制，那就和智能AI一起開荒。甚至不用自己出手，AI隊友直接幫忙打。加上可以查看副本背景，萌新能全方位了解boss故事和掉落物品，老兵服的掉落是真大方，過本就有機會有坐騎、時裝之類等免費送。」

「狗哥！你不總說現在嚶嚶怪太多，PVP不夠激情？賽季服新加入了兩個大型打架玩法，一個是大江湖模式的『烽火連雲』，「六分半堂」和「金風細雨樓「兩個陣營幾百人同屏的超大型多人對決，總時長規定40分鐘，每10分鐘一次輪換，將地圖「連雲寨」將分為十大區域，兩個陣營雙方從連雲寨兩端一直推進式作戰，節奏特緊湊，整個流程就是咔咔干架。」

「還有個『縱橫之戰』6v6送鏢，適合喜歡跟親友成群結隊闖蕩的玩家，他們可以組隊運鏢，遇到對面陣營劫鏢，打起來就進入獨立場景，不會被其他人干擾，最適合展現親友默契實力！我們再也不用怕小號劫持無力還手了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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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喜歡團隊作戰的，還能去猛猛排「決戰星瀾」新戰場，這是這1.1賽季才出的戰場，大家都打得正上頭呢，沒幾秒鐘就能排進去，而且一把只需要8分鐘的運車玩法，刺激快節奏布正是你想要的嗎。「

「還有老王！你老說現在mmo的收費太貴，玩法太少，遊玩和付費不成正比。現在老兵服直接一個月封頂54元，玩再多也就花54元體驗全部玩法，對你這種閒魚和肝帝都划算。就算掛機跟路人嘮嗑也完全不心疼，況且逆水寒老兵服除了pve和pvp玩法，還有很多休閒活動，『人生重開』的亂斗江湖、『大宋吃雞』這種完全不看裝備的玩法遍地都是。如果不願限制在這兩種玩法，還能去各地圖進行探索，也有很多外觀、掛飾、坐騎等福利。世界喊一起刷時裝的比比皆是，有妹子陪你一起鹹魚怕是你做夢都笑醒。」

「以及最讓哥們舒坦的，這賽季服實在太適合想在遊戲里白嫖的我了！pvp日常能產交子銅錢，打懸賞副本能產交子銅錢，就連幫會聯賽、運鏢之類的PVP玩法都能產銅錢！拿新加入遊戲的烽火連雲來說，只要進去打就能分錢，萬一出個大貨，土豪拍賣分到的錢是全給玩家！那就是一夜暴富。在遊戲里的錢還能通過網易遊戲內置交易工具【藏寶閣】直接玩家對玩家交易，安全又有效，不用擔心又被騙1000塊錢了，多方便。而且，工作室沒法兒從這些玩法里批量打金，我再也不用跟他們內卷了。一個月才54塊錢，這不幹票大的？」

遊戲中內置的交易平台——藏寶閣

我們就在小劉嘴皮翻飛之下稀里糊塗乾了一票「大的」。

付費遊戲可能才是最便宜的

不得不說，在一個不售賣數值的遊戲，每個月最多花54元，就能體驗到豐富玩不完的內容，還是挺值的，小劉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玩個遊戲扣扣搜搜，還要去翻老爸抽屜。

愛打本的阿雞全通英雄白石神殿後，對副本設計讚譽有加，銳評機制巧妙，樂趣十足，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像回去了艾澤拉斯；愛PK的阿狗每日沉迷新戰場和各種大型對戰活動，再度找回了講究策略進攻防守、大團對沖的激情；我則在大宋開啟了第二人生，每天重啟人生跟人pk、探索大宋奇觀、收集各種小玩意樂此不疲；小劉也如願以償吃上了排骨，哥幾個新時代mmo遊戲荒民，終於有了個新歸宿。

雖然兄弟們總愛一起打遊戲，但總因為遊玩側重方向的不同而無法線上聚首。而現在，以往的眾口難調終於在《逆水寒》老兵服中「把酒言歡」，看著幾個哥們都在老兵服里找到適合自己的玩法，不禁夢回那個網吧沒有空調，兄弟幾人大汗淋漓在同一片大陸上奮戰的單純年代。有的人花54元爽玩遊戲的全部玩法、有的人樂於參團打工賺排骨，但真正重要的是，兜兜轉轉，兄弟間不同口味的隔閡終究被老兵服打破。

對我來說，賽季服又叫我找回了最初進入mmo時的那份悸動——或許我早該放下mmo圈的「政治正確」，畢竟mmo嘛，最重要的還是當年那群共戰江湖的好哥們，如今還能喊你上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