遊戲開發者的年度盛會,正被性犯罪玷污

2023-04-19     菁菁

從積極的一面來講,組織派對活動的Blomberg在「下藥事件」中沒有推卸自己的責任,解決事件的流程也堪稱楷模。但在更多情況下,並非每起性犯罪事件都能得到妥善解決,就像「防騷擾熱線」所描述的那樣,遊戲產業中的性犯罪幾乎從未停息。就目前來看,已經嚴重到了每逢大型會展期間他們都需要額外延長開放時間,來接待受害者的程度。

遊戲開發者的年度盛會,正被性犯罪玷污

美國不少州都有個叫「酒精飲料控制部」的行政部門

在一部分人眼裡,遊戲產業可能一直是個湧現出令無數玩家魂牽夢繞的作品、不斷造夢的烏托邦,但從那些性犯罪的受害者們的視角來看,遊戲產業倒更像是個「捕食者」們的天堂。

2021年,美國加州公平就業和住房部提交了一份長達29頁的調查報告起訴動視暴雪,文件中提及了暴雪內部對女性層出不窮的性騷擾事件,還有人曾因裸照被其他公司員工傳閱選擇自殺。這起訴訟案一度吸引了整個遊戲產業的目光,且除了動視暴雪之外,EA、育碧、Techland,不少我們耳熟能詳的廠商都出現過類似的性侵指控。

遊戲開發者的年度盛會,正被性犯罪玷污

一群暴雪老員工曾建立過一個以罪大惡極的性侵犯命名的房間

相較於其他行業,遊戲產業中所出現的性犯罪已經成為了一種結構性問題。

一些人將其歸咎於大公司高層的獨裁作風,就比如動視暴雪旗下負責開發《使命召喚》的Treyarch工作室主管Bunting,在性騷擾且已被調查證實,即將被公司開除的情況下還是被CEO科蒂克強行保了下來。從公司高層的角度來講,保證商業的成功或許遠比關注員工們的道德水平重要,這大概也能解釋為什麼Bunting的騷擾案件能被隱瞞了數年之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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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reyarch工作室「T組」開創了《使命召喚》系列的殭屍模式

與其他行業不太一樣的是,遊戲產業帶有著明顯的「精英性」特徵,有時廠商也會刻意包裝出一些「明星製作人」,試圖提升遊戲的傳播度。這也讓那些披露事件的人往往在輿論上處於不利的地位,乃至將旁觀者推往「受害者有罪論」的邏輯轉而去批判那些曝光者。

另一種情況則是典型的「權勢者」對下屬的騷擾,「老滾5」的著名作曲家Jeremy Soule就曾被指控性侵,但受限於其在業界的聲勢與公司的地位,受害者在忍無可忍後才終於決定曝光此事,之後還得到了更多受害者的跟進指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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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曝光之前,Jeremy Soule一度被視為遊戲配樂領域的大師

近些年愈發嚴重的性別對立現象,也是遊戲產業性犯罪愈發嚴重的誘因。

2014年的女權主義投機者Zoe Quinn在「玩家門」事件中似乎打開了遊戲性別戰爭的潘多拉魔盒,她被指控利用身體交易與政治正確提高了自己做的「爛遊戲」的評價。但如果這起事件僅限於爭吵還尚可,它在如今看來就像是往滿地的油上添了把火,讓爭吵的雙方都極端化了起來。

遊戲開發者的年度盛會,正被性犯罪玷污

就比如Anita Sarkeesian,她曾在當時開設過一個《比喻與女性》(Tropes vs. Women)的系列視頻,討論了一些電子遊戲中對女性的刻板印象:比如被物化的女性、等待主人公拯救的女性等角色形象。從觀點來看,她只是一個溫和派,且無論人們同意她的觀點與否,顯然都不應該將討論上升到生命威脅的程度——但仍有人發表匿名信說要在她辦的講座上用槍枝屠殺觀眾,還有人在網絡上聲稱要強暴她。

在這之後遊戲產業的「me too」潮中,又成功曝光了大批有權有勢的業內人士,比如在工作時給女員工「做按摩」的育碧副總裁Tommy Francois,以及PUA還強迫別人吃大麻蛋糕的育碧首席創意官Serge Hascoet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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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好萊塢爆發的「Me too」運動,在2020年席捲了遊戲業

但與此同時,在運動中被「誣告」的人也有不少,就像《輻射》系列的傳奇開發者Chris Avellone。在上個月,他剛剛打完關於性侵誹謗的官司,但對此進行報道的媒體卻寥寥,而當少數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時,最終攪渾的仍是整個大環境本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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締造過無數經典CRPG的Chris Avellone被誣告的一瞬間就跌入了谷底

在可預見的未來里,「性犯罪」一時半會並不會消失,彌合人們之間的矛盾已經成為了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。

像Chris Avellone遭遇的性侵誹謗事件,無疑也是正在讓人們更加極端化:如果每個真正的受害者在曝光之前,都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會被懷疑為「誣告」,那麼遊戲產業或許才會成為真正的「性侵」天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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