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九十六號公路:零號里程》評測7分 平庸的政治音樂劇

2023-04-06

在《九十六號公路》大獲成功後,Yoan Fanise,這位曾出品過《勇敢的心:世界大戰》《11-11記憶重述》等獨立遊戲的知名製作人,又再次率領團隊,為喜愛原作的玩家們打造出了一款前傳性質的作品——《零號里程》。

這部作品的主角,是《九十六號公路》中的人氣角色佐伊。她在原作中,已經背著她的長號成了一名公路上的流浪者,而《零號里程》將會挖掘她過去的故事——那時的她,還作為石油部長的女兒,住在溫暖舒適的別墅里。

遺憾的是,《零號里程》並沒能繼承《九十六號公路》的優秀之處。它不再是帶有Roguelike元素、在敘事上別出心裁的公路片,而只是一部幾乎沒有分支的傳統冒險遊戲。它幾乎拋棄了本傳中所有的亮眼之處,只留下了一個看似有趣的外殼,而讓整個遊戲喪失了靈氣。

少年少女眼中的政治

談到佐伊的過去,就先要提起她的故鄉白沙鎮。

這座反烏托邦背景下的小城,是國家精英們居住的富人社區。在這裡,富庶的「民眾」只需享福,而來自貧民區的「工人」們則會承擔起一切工作。也因此,《零號里程》中的佐伊一開始就像是名深閨大小姐一樣,不懂工作、勞動為何物,也並未質疑過泰拉克其執政黨的做法。

不過,她在不久前結識了一位好朋友海騰。這名少年是本作的第二主角,他來自貧民區,早已見慣世間疾苦,對泰拉克黨做過的骯髒事一清二楚,還和秘密反抗組織「黑衣團」扯上了關係。而這對政治立場完全不同的二人,在彼此分享所見所聞時,都可能會受到對方的影響,從而讓自己的想法發生改變。

用以代表二人政治立場的,是本作中的信念量譜。每當佐伊發表看法時,如果你選擇了帶有圖標的特定選項,就會讓佐伊的信念量譜變動,越偏左,則佐伊會在政治立場上更顯保守,而越偏右,就更顯自由激進。

除了佐伊之外,遊戲中你有一半的章節還需要操縱海騰。他有著一個不同的信念量譜,偏左則更趨向革命,而偏右則更顯中立。

這個量譜貫穿遊戲全程,時刻在左上角提示玩家,且經常隨著玩家的選擇發生變動,看上去顯得存在感滿滿。但遺憾的是,無論信念量譜左傾還是右傾、偏移量輕微或是極端,除了最終結局CG里的幾秒鐘的輕微差異之外,它都不會對故事的走向任何產生影響。

因此,相比自由度頗高的原作而言,你可能會感到《零號里程》的劇情沒有什麼參與感。遊戲中幾乎所有選項都只是單純的「政治角色扮演」,完全不會讓故事的走向發生什麼變化,你能決定的只有佐伊或海騰裝作激進或保守的樣子,除此以外便再無其他。

而且,坦白說《零號里程》的劇情並不有趣。由於我們早就知道了原作里的佐伊已經踏上了流浪之路,因此幾乎在遊戲一開始,你就已經可以預見到整個遊戲大概會講些什麼內容——無非是佐伊逐漸接觸到真相,並在遊戲的最終觀念轉變,決定追逐自由而已。

當然,這種結局早已固定的劇本也並不是沒有發揮的餘地,只要過程精彩,便能像《荒野大鏢客2》等作品一樣深入人心。但《零號旅途》明顯並不擅長於此,它的整個故事講得毫無花巧,情節也沒什麼波瀾,基本就是一連串瑣事的堆疊,將重點放在了描繪白沙鎮中人物和他們的生活上,而其中很少有什麼事情是讓佐伊或海騰二人真正獲得成長的。

不可否認的是,《零號里程》確實通過一個個小故事將這個世界的背景設定補充得更加詳盡,但它的故事情節並沒有因此而有所增色。而且,《零號歷程》對政治的描繪,也比起本傳顯得更加幼稚了。遊戲中所謂的革命者,只不過是在空喊自由民主的口號,唯一的做法只是想擠掉當前的總統來換上另一個,而從未思考過他們實際上已經被階級固化馴化了多久。也因此,除了對佐伊和其他《九十六號公路》角色感興趣的前作粉絲之外,你是很難從本作故事中體會到多少樂趣的。

你以為是公路片,實際上是QQ音速

與《九十六號公路》相似,《零號里程》也有著大量玩法與敘事相結合的小遊戲環節。

其中最核心的玩法,是每個章節末尾,都有一個類似於《QQ音速》《再見狂野之心》《地鐵跑酷》等作品的音游。在漫長的賽道上,你需要配合著音樂一邊躲避各類障礙,一邊收集賽道上的獎勵物,直至抵達終點。

每次音游關卡的主題,都會隨著章節中的故事內容而有所不同。許多故事內的元素到了音游中的幻想世界裡,都會被誇張化地放大。例如在泰拉克選舉的章節中,整個場景都會籠罩上一層屬於他黨派的血紅色,而泰拉克更是以巨人的姿態出現其中,從場邊向玩家發起攻擊。

這些花樣百出的演出效果,讓每個關卡都頗具新意,也給玩家帶來了一種音樂劇式的獨特體驗。不過遺憾的是,這個音游環節的實際體驗並不盡如人意。每個關卡中需要操作的時點,大多數都和節拍對應不上,導致這些關卡遊玩起來,只是像加了點背景音樂的滑板遊戲一樣,很難讓人獲得音游應有的爽感。

而且,遊戲還設計了一個極為影響體驗的檢查點系統。玩家一旦因為操作失誤撞上障礙,就會直接死亡,強制從上一個檢查點的位置開始。這種設計,有些過度強調玩家操作的完美性,不僅偏離了本作較為輕度向的定位,也與一般音游強調流暢性的理念背道而馳——玩家本該在失誤時繼續遊玩,而不是中斷曲子,倒帶回不知多久以前的進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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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,《零號里程》也考慮到了那些不太擅長音游的玩家們。如果你在關卡中的某個路段里死亡五次,那遊戲就會提示你是否要跳過該部分的內容。然而,這個跳過系統做得並不徹底,每次只能跳過一小節路段,而沒有一鍵全部跳過的功能。如果你對於音游毫無興趣的話,那麼想跳過一個音游關卡,就只能掛機任由主角死來死去幾十次。

此外,遊戲中幾乎每個章節的中途,都會穿插一兩個小遊戲,來作為另一種敘事的手段。有時,你需要像《VR戰警》一樣向街上遇到的每一個人投擲報紙,而有時你則需要幫從未勞動過的佐伊學習使用錘子,敲中螢幕上出現的每一個釘子。

遊玩小遊戲的確給我帶來了一些樂子,不過,這些內容的比例在《零號里程》里顯得實在有些過高了,以至於有時反而會顯得有些喧賓奪主,不僅沒能起到輔助遊戲敘事的作用,還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敘事節奏。

而且在玩法上,除了小遊戲外,《零號歷程》沒能繼承《九十六號公路》的任何一點優秀之處。無論是隨機生成的敘事體驗、公路片式的冒險玩法,還是通過重複遊玩獲得的天賦等系統,你都無法在《零號歷程》當中找到,這讓它除了背景與角色之外,和原作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相似之處。如果你並未玩過《九十六號公路》,只是衝著原作的品質和口碑來的話,那麼這部遊戲可能會令你失望了。

總評

如果你是《九十六號公路》的粉絲,那麼《零號里程》或許值得一玩。這部作品專注於講述原作人氣角色佐伊的故事,打造出了許多玩法與敘事相結合的小遊戲部分,也讓原作的不少經典角色再度露面。不過,它的劇情不怎麼有趣,最主要的音遊玩法給人的體驗也有些糟糕,而它通篇所想要表達的政治觀點也比較幼稚,因此,如果脫離《九十六號公路》來看的話,它是難以成為一款優秀冒險遊戲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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